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對一些讀者來說，這顯而易見。但對於越來越多的人而言，這卻是挑釁之言。認爲男女在本質上存在差異的這種想法已經過時了。¹如果再從這些區別展開來說男人和女人有什麼不一樣的角色，最後還得出「順服」一詞，那麼沒有多少人會和你成爲朋友。²

創造和設計

然而，當我們回到聖經時，我們發現神從起初創造了男人和女人，讓他們不一樣又可以互補。男人女人都是照著神的形像和樣式被造的，他們都領受了治理權的命令（創 1:26-18）。³ 但神首先造了男人，並賦予亞當一個領導的角色——他有權柄給園子裡的動物命名（創 2:19）。亞當肩負諸多任務，所以神就想給他一個「幫助者」（創 2:18）。神從亞當身上取下一根肋骨造出夏娃（創 2:21）。夏娃的身體由亞當而來，這一精妙的事實強調了：夏娃的身體安全源自亞當的男性力量。⁴

亞當娶夏娃爲妻，成全了男人該有的角色（創 2:24）。他把自己的骨肉給了夏娃，又在二人成爲「一體」的聯合中重新得著身體的完整。在每一方面，亞當都是主動的那一位，是引領者，是那位在上帝面前對自己及他人承擔責任的人（創 2:24-25）。而對這所有的一切，神都說「甚好」（創 1:31）。

但在「墮落」中，所有事物都跟著墮落了。亞當沒能引導和保護夏娃。夏娃被蛇引誘，反而成了領導者（創 3:1-13）。簡言之，墮落本身就是對神所設定的性別角色次序的一種顛倒。

隨之而來的詛咒也有性別之分。每個人都得到了與他們在生命中的角色相關聯的刑罰。「苦楚」成了夏娃「生產」的標記（創 3:16）。她要渴望她丈夫的角色，這也意味著他就要爭戰去「轄制」她（創 3:17）。神也沒有讓亞當脫離厄運。因爲亞當放棄了神所賜的領導責任，他所耕種的田地也被詛咒了。他所勞苦的身體要汗流滿面才得以餬口，直到歸回塵土（創 3:17）。⁵

不要忽視這一點，性別在創造、墮落、詛咒裡是最優先也是中心性的事。⁶

《創世記》前三章爲聖經所教導的性別角色奠定了基本的框架，許多基督徒稱之爲——「互補主義」（complementarianism），意思是男女在尊嚴和價值上完全平等，但在他們各自的角色上卻彼此不同、互爲補足⁷。就本文而言，我們必須著重指出：女性在與男性的關係中具有一個互補性角色。上帝先造了亞當，又造了夏娃輔助他。

在上帝智慧又滿有恩典的創造裡，女人是「幫助者」。她們要成爲妻子和母親，要生養子女。當男人帶領、保護、供養的時候，女人走在他們的身邊，與之配搭、扶持。但可悲的是，在墮落之後，兩者開始爭搶對方的角色，男人開始濫用或者廢棄他們領導的角色，而女人則爭搶主導地位，破壞彼此之間的和諧。

我們要看到的是：這些不同的角色，不僅基於神的命令，也源於祂創造時所賦予男人與女人不同的本質結構與生理特徵。一般而言，神造男人的體格更強壯，更傾向理性分析，也在生育過程上承擔發起者的角色；而女人通常體力較弱，卻在情感與語言表達方面更爲敏銳，並且需要身體上的「啓動」才能懷孕。女人的身體本身就表明，她們被設計爲可以哺育孩子的人——儘管我們這個文化常常想忽視這些最基本的身體現實。神旨意的智慧，正是通過那些承載祂形像的男人和女人顯明出來的。神讓女人在屬靈上所起的作用在她們被造的身體裡也體現出來。

支持的力量：聖經中的女性角色

這些角色，帶著複雜性和戲劇性，在整本聖經中被表現出來。我們透過經文可以看到：

• 除了極少數情況外，男人在以色列的神權政體裡起的是領導作用。比如《創世記》的列祖，以色列的先知，還有利未人作祭司。（利 6）
• 男人爲以色列人打仗；女人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沒有去打仗。《士師記》裡由於男人的失敗而興起女士師是一種對以色列的諷刺而非嘉許。
• 像摩西的母親、路得、以斯貼這些女性，都是在父權制度中以順服的精神被上帝使用，爲自己和他人帶來祝福。
• 《箴言》31 章裡的婦人是一個極佳的例子，展現了料理家務是一個整全的、多方面的呼召。
• 耶穌在和女性的互動中常常流露出溫柔和憐憫，而這些女人也以堅定的信心來回應。（路 7:11-15，13:10-17；約 8:33-39）
• 十二使徒全都是男性，地方教會裡做長老或牧師的亦是如此。（太 10:2-4；徒 1；提前 2:11-12）
• 在新約中，女性擔任多樣的服事和輔助性工作，比如在經濟上資助使徒，接待教會聚會，款待客人。（下面會細講）。
• 妻子蒙召順服她們的丈夫，就像教會與耶穌的關係一樣，顯明了互補與順服的美。（弗 5:21-31）
• 新約明確禁止女性在教會裡講道和管轄男人。（提前 2:11-12）
• 女人被呼召「管理家務」。《提多書》2:5 是新約對《箴言》31 章的回應。
• 女人被勸勉要順服、敬重她們的丈夫。就像撒拉也聽從亞伯拉罕，稱他爲「主」。（彼前 3:6）

那麼，我們該如何整合這些聖經事實，來整理出一個符合聖經的女性標準呢？牧師神學家約翰·派博在這方面已經做了十分重要的工作。「成熟女性的核心意義」，派博寫到，「成熟的女性氣質的核心，是一種自由的內在傾向，願意去肯定、接納並滋養來自配得尊敬之男性的力量與領導，在合適她不同關係身份的方式中表達出來。」⁹

我們已經簡短地查看了《創世記》和其它經文，女人蒙了上帝呼召在男人的權柄下服事，在家庭裡、教會、社會裡活出福音。

性別導向的門訓

合乎聖經的女性和強勢觀念的女權不可調合。聖經屢次教導女性女性要真正找到自由、喜樂與釋放，不是靠拋棄神的設計，而是靠擁抱祂的設計。當然，這不只是關於性別角色的問題，而是整個基督徒生命的寫照：我們真正所尋求的一切，不是在拒絕聖經的智慧中得著，而是在讓那智慧塑造我們的過程中得著。

福音直接把我們從自由主義觀念中拉出來，又給我們更好的教導。¹⁰因著向自己死，相信基督，我們活了過來。正如保羅所說，在基督裡「並不分男女」（加 3:28）。但是一旦我們從罪的枷鎖中解脫，男人女人都可以自由地活出神在創造的設計中給他們的形像。畢竟我們的身體不會基於悔改歸信而改變。福音是合乎聖經的男女角色的中心。它把女人從罪和地獄中救出來，賜予她們力量去活出神給她們那美善、豐盛的計劃。¹¹

當我們翻開新約聖經時，就會發現很多女人在福音中得自由的例子。她們以各種各樣富有創造性的方法服事教會和教會的領袖。這裡有幾個很好的例子：

• 約亞拿，「希律的家宰苦撒的妻子」，很可能爲耶穌和門徒提供了大量資助。（路 8:3）
• 百基拉幫助她的丈夫亞居拉教導亞波羅——一個富有學識、口才出眾的傳道人。（徒 18:26）
• 提摩太有一位敬虔的母親與外祖母。（提後 3:15）
• 多加「廣行善事，多施賙濟」。（徒 9:36）
• 在環境對基督教不利，需要在家裡進行敬拜的情況下，呂底亞和馬利亞都分別開放自己的家接待基督徒。（徒 12:12，16:13-15、40）
• 保羅寫給在羅馬人的信中，稱非比是「堅革哩教會中的女執事」，一個「素來幫助許多人」的人。（羅 16:1-2）
• 猶尼亞（羅 16:7）和亞腓亞（門 2）和她們的丈夫在事工上很好地搭配，不管是猶尼亞在傳福音的事工上還是亞腓亞在家裡招待客人上。
• 在馬利亞、亞拿和其他人的例子上，我們發現女人的持續、敬虔、勇敢、大有能力的禱告生活（路 1:46-55，2:36-38）。

我們可以從這些教會女性的榜樣中學到什麼呢？或者說，一個被福音改變了的女性，在教會中的服事生活應當是怎樣的呢？

很顯然，敬虔的女性應該通過支持、幫助、鼓勵、肯定長老們在教會和世界中通過興旺福音來服事教會。對許多女性來說，這些是在順服丈夫的領導下得以完成的。然而，不管有沒有結婚，姊妹們都可以去行出這樣的角色。所有的女人都可以在神的教會事工裡服事神。

合乎聖經的女性角色在地方教會，基本上是圍繞服事、支持和建造而展開的。男性被造的角色是帶領教會的事工，解釋聖經，牧養和監督。女人被創造和蒙召去順服她們所在教會的事工，支持被男性教會領袖所確定要開展的事工。最基本的體現就是：鼓勵、肯定教會的長老，「支持」事工，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要盡可能地樹立肯定、鼓勵的榜樣。

這種事工絕非次要。就像一個家庭沒有了妻子和媽媽就不像一個家，教會如果沒有姊妹的事工也不算是一個完整的教會。我們很多人都聽過一些女性如何在教會裡「填補空白」的軼事。輔導身在掙扎之中的人，教導下一代，給新晉媽媽做飯，給教會的長老寫鼓勵的話，組織一些特殊的活動，她們用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給教會堅定的支持。我們將會再看一些「教會女性」的實踐指導。

女性在教會中服事的神學與實踐方式

敬虔的榜樣

第一，女性可以通過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在個人生活和地方教會生活中活出福音來服事主和教會。這聽起來可能是對每個基督徒的要求，確實如此。但女性尤其被賦予了一種恩賜，能夠向所有信徒活出一個榜樣，就是陳馬可（Mark Chanski）所說的「順服的學習者」。¹²

門訓下一代敬虔的女人

非常多的教會都十分需要有年長的女性門訓年輕女性，可以讓她們更好地服事教會。

我認識一個姊妹真的就是這樣一個人。在特定的時間，她會和一個單身的姊妹見面，替剛有孩子的夫妻照顧寶寶，還教一個關於合乎聖經女性角色的課。通過她的工作，她的教會更加健康充滿活力，就像是一個被勤勞的園丁照看的花園一樣。

禱告

女性通過禱告可以對神教會的福音事工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禱告的勇士」聽起來可能有點像陳詞濫調，但其實不然。當我們進入天堂的時候，毫無疑問，在地上有些不爲人知的肢體在天上要因爲他們對禱告的堅守而被尊榮。

宣教

幾個世紀以來，女人在福音宣教運動中一直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像慕拉第（Lottie Moon）和艾米·卡邁克爾（Amy Carmichael）這樣，可以爲著福音犧牲一切。¹³

接待

女性向教會成員傳遞祝福的另一種重要的方式，是通過接待——在家裡招待聚餐，結婚送禮會，還有生日聚會等。¹⁴更重要的是，結婚的女人應該與丈夫一起開放家庭，尤其是對那些經歷痛苦掙扎的人。單身女性也可以把她們的家對單身的女性開放。

教會的長老和年長的婦女在教會裡以好客接待而聞名，這並非毫無根據（提前 3:2，5:10）接待之心體現出恩賜的神的一點點形像，神把生命給了那些不認識祂的人。這也告訴我們如何在實踐上去愛基督身體裡那些有形的實體。

教導

有些人認爲相信男女互補的人不會讓女人在教會裡教導。但這不對。女性非常需要教導其他的女性，還有教會的孩子們。¹⁵

奉獻

女性也可以通過慷慨奉獻來積極參與教會的服事。

幾年前，我拜訪過一個基督教機構，遇到一位年長的姊妹，她非常安靜謙卑。後來我才得知，她擁有數十億美元的資產，是那家機構的主要支持者，使這個機構在靈性黑暗的時代仍能傳遞福音的光芒。

女人獨特的責任——也是榮耀

作爲基督徒，我們相信三位一體中各自獨特且互補的角色。聖子順服聖父。作爲基督徒，我們也相信基督和教會的婚姻，是兩個不同但彼此珍惜的婚姻。作爲基督徒，我們還相信我們明白男性和女性的獨特性，正是神榮耀與智慧的彰顯。¹⁶不管這個社會怎麼去評判我們，我們都應該用合乎聖經基要的真理去看待。

作爲一個女性，意味著支持、滋養、堅固男性，好使他們能完成神給他們領導的角色。男人可能會因爲他們的軟弱而轉向罪。但當教會中有敬虔女性給予堅定支持時，他們就有了堅實的基礎。女人可以使男人興旺，也可以帶領別人這樣做。

事實上，女性「支持性事工」所包含的力量與榮耀，可能遠比人一開始想像的更深遠。即便現代人看錯了，我們卻不可忽視。

* * * * *

1. 參Jennifer Finney Boylan, 「Is My Marriage Gay?,」 New York Times, May 11, 2009; Ilene Lelchuk, 「When Is It OK for Boys to Be Girls, and Girls to Be Boys?,」 San Francisco Chronicle, August 27, 2006; Karin Venable Morin, 「Caveat Parens,」 National Review, May 4, 2009; Al Mohler, 「Gender Confusion in the Kindergarten,」 albertmohler.com, published October 18, 2006.
2. Mary Kassian已經說明改變性別角色定義的趨勢將會擴展到對神的觀念產生影響。從歷史角度看, Kassian寫道，「女權主義者相信她們可以在消除性別的角色和原型時找到真實的自己。當她們發現『神』只是人格上的完全與有意義的經驗時會超然居上……爲了能夠除掉這力量，女權主義者主張她們需要在內心裡的存在中覺察到它。然後她們就可以傳遞並有目的地釋放，從而改變現實」 (The Feminist Mistake: The Radical Impact of Feminism on Church and Culture [Wheaton: Crossway, 2005], pp. 178, 190).
3. 對男人、女人還有神的形像的定義請參Bruce A. Ware, 「Male and Female Complementarity and the Image of God」 in Wayne Grudem, ed., Biblical Foundations for Manhood and Womanhood (Wheaton: Crossway, 2002), 71-92.
4. Ware主張「神的形像優先給了男人，因爲女人是照著男人的形像造的，男人又具有神的形像」。 (88 頁)
5. 如果想知道更多角色的研究，參Wayne Grudem, 「The Key Issues in the Manhood-Womanhood Controversy, and the Way Forward」 in Grudem, Biblical Foundations, 40-41.
6. 如果想知道對角色的一些釋經解釋，參Grudem, 「The Key Issues,」 25-36.
7. 約翰·派博（John Piper）對這一條目有清楚的解釋 「Chapter 1: A Vision of Biblical Complementarity,」 in Piper and Wayne Grudem, eds., Recovering Biblical Manhood & Womanhood: A Response to Evangelical Feminism (Wheaton: Crossway, 1993), 52-53.
8. 反對這一點的人需要去認真鑽研一下Gregg Johnson, 「The Biological Basis for Gender-Specific Behavior」 in Piper and Grudem, 280-293. 幾個例子是： 「在 18 歲，女孩身體脂肪含量是男孩的兩倍（大約 33%）。 男孩在 18 歲肌肉比女孩要多50%，尤其是上身肌肉。」 (283). 而且因爲女人的神經與周圍神經聯繫緊密，她們可以整合更多感應與記憶信息從而可以對特定情況做出分析與判斷。」 (289) Johnson 是Bethel College的一個生物學老師。同參George Alan Rekers, 「Psychological Foundations for Rearing Masculine Boys and Feminine Girls」 in Piper and Grudem, 294-311.
9. Piper, 「A Vision of Biblical Complementarity,」 36. 一整章都是一個必讀話題。
10. 想要了解更多各人主義的現代觀念與其有限性，參第一章， 「The Idolatry of Love,」 in Jonathan Leeman, The Church and the Surprising Offense of God’s Love (Wheaton: Crossway, 2010), 39-74.
11. Piper 說得很好： 「我們現在從這三章裡看到的是：男性、女性都是上帝創造的終極目標。男性與女性不是創造之後才有的思想。他們是十字架之後的思想。不是基督以死榮耀神之後產生的膚淺認識，而是加略山的中心。」 From his address at the 2008 True Woman conference, accessible at http://www.truewoman.com/?id=336.
12. Mark Chanski, Womanly Dominion: More Than a Gentle and Quiet Spirit (Birmingham: Calvary Press, 2008), 194.
13. 新約學者Tom Schreiner 寫道 「女人已經在福音的事工中領先，也正在領先，而且會一直領先。」參「The Valuable Ministries of Women in the Context of Male Leadership: A Survey of Old and New Testament Examples and Teaching」 in Piper and Grudem, 223. Schreiner’s chapter will repay reading on the subject of women’s ministry.
14. 參 Ligon Duncan 和 Susan Hunt, Women’s Ministry in the Local Church (Wheaton: Crossway, 2006), 110-12 in particular.
15. 在地方教會之上，神的會眾需要敬虔的女人在會眾之外去教導人，就像一些女人如Elisabeth Elliott, Nancy Leigh DeMoss, Carolyn Mahaney, Mary Kassian, and Susan Hunt. 這也是說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可以去造就她的弟兄姊妹了。參William Weinrich’s chapter on 「Women in the History of the Church: Learned and Holy, But Not Pastors」 in Piper and Grudem, 263-79.我喜歡女聖詩作家的那一章，特別是269頁。 這就是一個多人效法的榜樣，女人在教會中盡心服事基督徒。
16. 參Bruce A. Ware, 「Tampering with the Trinity: Does the Son Submit to His Father?」 in Grudem, Biblical Foundations, 233-53.

譯：高蒙恩。原文刊載於九標誌英文網站：The Genesis of Gender and Ecclesial Womanh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