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馬遜網站上有一本九標誌書籍得過一條 「一星」評論。評論者分享了她曾是某個「九標誌教會」一員的經歷。就組織而言，並沒有九標誌教會這種東西，九標誌並不是一個宗派。然而，我想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所在的教會牧師們可能認同我們的教導。
不管怎樣，這位評論者在這間教會的經歷不是很好。她將其描述爲「難以忍受的、專制的、死板的、律法主義的、虐待人的、操控人的和屬靈虐待的」教會。成員被當成「小孩子」看待，權力「高度集中」且沒有問責。誠懇的提問者被當作「結黨、被欺騙、不得救的」看待。她本人則因爲將一個人所共知的性犯罪者帶去教會，引起了長老們的注意，而最後被除名。總而言之，評論者發誓再也不會與「九標誌教會」有任何瓜葛，這些教會就像「塞勒姆審巫案」（the Salem Witch Trials）一樣。
哇，好吧。讀了這個，你感覺怎樣？ 正如我父親在這種情況下常問我的。
我曾擔任九標誌主編十年之久，並且作爲教會一員支持這項事工有二十年了。我很少聽到這樣言辭激烈的批評，可能也有過一兩次，但這個批評讓人瞬間五味雜陳：
幾年前，我應邀去一間教會教導如何培養門訓文化。前一天晚上，一個朋友告訴我這間教會的成員素來以屬靈熱心、驕傲和具有批判精神著稱。我意識到我的講道準備錯了，因爲我的應用旨在激勵大家知足，但這間教會可能犯的錯恰恰相反。所以晚上11:30，我完全改寫了我的應用：門訓當然很好，但請記住門訓中要有恩典和給予基督徒的自由。有人想去跳舞嗎？（意即跳舞屬於基督徒的自由——譯註）
九標誌的教導大量談及教會中的權柄：教導的權柄，成員制度和教會紀律中的權柄，長老的權柄。而事實是，我們這群罪人容易濫用神所賜下的權柄。所以，即便九標誌鼓勵教會避免掛名基督教所具有的驕傲自滿，我們同樣不希望教會在教義和權柄上誤入歧途。
思想神在何西阿書4:3如何譴責以色列人：「因此，這地悲哀，其上的民、田野的獸、空中的鳥必都衰微，海中的魚也必消滅。」亞當和夏娃曾經的治理使全地、海洋、天空繁盛，但以色列人的治理卻帶來悲哀和衰微。
墮落的治理使花枯萎、使獸捱餓、使靈魂被壓傷。
另外還有人回覆了這條「一星」評價，把九標誌（9Marks）詮釋爲「九馬克思」（9Marx）。這傢伙很聰明，不是嗎？
藉此發揮一下，狄馬可牧師幫我頭腦風暴一番，爲了避免大家成爲「九標誌主義者」，避免成爲濫用權柄的教會領袖，他想出了十五個標誌。容我逐一解釋：
我們應該非常不願意要求任何聖經中未明確規定的事情。例如，上世紀70年代的牧養運動，正確地關注到許多的美國教會委身孱弱、社區關係膚淺和普遍世俗化的特徵。然而，他們錯誤地要求一些聖經中沒有要求的事情，比如要求教會成員加入家庭小組或由家庭小組的帶領者，長老或牧師負責生活上的決定，這些決定包括在哪裡生活和工作、跟誰結婚，甚至包括是否要去看醫生。他們還採用了其他不符合聖經的權柄架構。
現在，你我可能在哪些是聖經所要求的問題上有分歧。但我們至少都同意聖經是我們的標準。
作爲曾寫過幾本關於教會成員制和教會紀律書籍的人，我知道我們會輕易地做出過多的要求。一位敬虔、善意的牧師問我是否應當緊緊抓住那些已經離開教會的成員，直到他們的新牧師打電話或發電郵確認他們已經加入那個新教會。按著這個邏輯，我能理解他是如何得出這樣的結論，但是在這一點上，我希望他的腦海中能鳴響一個小警鈴：「等一下，聖經要求我們這樣做了嗎？」
誠然，一間教會可能會要求少許聖經沒有明確要求的事情。例如，我們的教會要求申請加入的人必須上完成員課程和接受面談，並簽署一份信仰告白才能加入教會。就我們的判斷，這些都是落實合乎聖經的教會成員制的謹慎形式。畢竟，你必須採用某種形式。聖經並沒有明確地說命該如何加入一間教會。但是除了這幾樣，我不覺得我們所要求的內容是聖經沒有要求的。
我們不應在聖經未作約束的地方約束人的良心，反而要竭力提倡基督徒的自由。讓我們更好地理解法利賽人的躁動：法利賽人並不想違背神的律法，甚至不想冒著觸犯神律法的危險，而是想安全行事。所以他們又在神的律法周圍圍起一圈籬笆，並將人的良心約束在其中，其中可能涉及飲酒或跳舞，或你該如何投票。
威權主義（authoritarianism ）的一個特徵就是將審慎的「可以」（你可以參加一個小組）變成「必須」（你必須參加一個小組）。
我很欣賞狄馬可牧師的一點，就是他從不缺乏強烈的觀點，但如果你跟他有些接觸，你就會發現他是我所認識的基督徒自由的堅定倡導者之一。我甚至可以說他培養了對許多福音派假虔誠的正當反對。我們最好也這樣做。
這是陳述第二點的另外一種方法，這種說法有助於我的教牧工作。也許有成員想做一件我覺得有些傻或者不成熟的事情：離開本會去到別的教會；追求這位女士；做那份工作；使用某某流行語；看某某綜藝節目。假設這位弟兄或姊妹來問我的建議。對我來說，最好的做法是什麼也不說，或只提問題，或像我通常會說的「這是個關於智慧的問題，而不是一個聖經原則的問題」，我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也提醒他們，我的建議不是絕對正確的，它不是聖經的真理，這個建議可能是智慧的，但是不像聖經一樣要約束人的良心。清晰地界定這兩類問題，於人於己都能擺正自己的期待。我敢說，人們尋求牧師的建議，大部分都屬於智慧的範疇，而不是絕對原則性的。
同樣，請記住，一間教會要做出的許多計劃性的決定都屬於智慧的範疇，例如，我們是否要有一個主日下午聚會？主日學怎麼安排？鼓勵這種傳福音的途徑，或者那種門訓關係？的確，九標誌可能有你不認同的「什麼是合乎聖經的」一些觀點，比如關於主日多堂崇拜。但關鍵是要謹記這兩個清單。
在智慧的問題上，你能夠給人強烈的建議嗎？有時可以。你能夠約束人的良心嗎？不能。即使你有75%的把握說你的建議可能涉及到罪和公義的問題，是你根據聖經真理推演出來的，但我希望那剩下的25%能夠讓你不至於用力過猛。否則這會讓人走向威權主義黑暗的一面。
的確，我們都希望人能做出智慧、良善、敬虔的決定。做智慧的決定不是一蹴而就，而需要我們經年累月地教導，周復一週悉心地傳講神的話語，如同養兒育女般教導他們。你希望他們做智慧決定的能力可以隨著被改變的心和對基督的愛（超）自然而然地成長。律法主義和不符合聖經的治理方式可能是今日做智慧決定的捷徑，但久而久之這會滋生出驕傲或怨恨。
聖經確實警告我們不要貪愛錢財。聖經讚揚施捨錢財和賙濟鄰舍的行爲，甚至要犧牲自己。聖經指責那個要蓋更大倉房的財主，稱讚那個自己不足卻獻上自己全部養生的窮寡婦。
然而，我想基督徒禁慾主義的傳統由來已久，可追溯到聖弗蘭西斯或本篤會修士，它很容易用一幅自制的虔誠景象來約束人的良心。「如果我真聖潔，那麼我只買舊車和別人穿過的衣服」，不止於此，「我要帶著些許懷疑的眼光看待那些買漂亮新車和衣服的基督徒」。
朋友，如果你是因爲愛的緣故奉獻出更多錢財，而買舊衣服和二手車。我爲此讚美主！但請確保你不是將你的公義感立足於某個自我炮製的虔誠生活樣式。甚至不要將你自己的智慧判斷，強加到別人身上，認爲應當怎樣花銷。否則，就會造就一個自義的教會，自義就會生出權柄的濫用。
請看保羅對其是何等的敏感，他提出：「各人要照自己的進項抽出來留著」（林前16:2）又或：「也當照你們所有的去辦成」（林後8:11）。
我們是多麼容易就設定聖潔和虔誠的音容聲貌，質疑那些禱告內容和生活方式和我們不一樣的人。領袖越有魅力和能力，風險就越多。我記得我還在神學院的時候，在我們許多神學生的腦海中，真聖潔之人的言行舉止就應該像約翰·派博。這不是要批評約翰·派博，他只是在作他自己。這只是要證明我們多麼容易將自己不符合聖經的觀點強加給別人或我們自己。
神學工作在很大程度上藉助邏輯延伸，通過從聖經經文中的含義和應用來進行的。所以我們中間那些慣於神學思考的人，都會傾向於追索這類的含義和應用。
但這會產生一個挑戰：一些邏輯上的含義或應用是正確的，比如關於三一論的尼西亞信經，而有些則是有問題的：
通常，在牧養方面。我們必須作出許多決定，以及我們不得不講到很多情況，這些都屬含義或應用範疇的。
有時，我們不得不按著聖經經文的邏輯推理做出決定。你要麼允許女人公開禱告，要麼不允許。其他的決定，比如在輔導的情況下，我們有更多的空間說「我不知道」。
但這有一些應該屬於我們牧者的本能：排除那些幾個世紀來基督徒都同意的某個教義或從聖經而來的正統的含義或應用的道德立場，例如三一論的教義。當你脫離聖經邏輯延伸的枝丫時，我希望你的內心能有一些東西讓你對約束人的良心感到不安。
我們想像這樣的場景（此處的要點不是讓你贊同我對這個例子本身的態度）：假設某個教會成員問我，「我能否參加我同性戀兒子的婚禮？」我個人不會參加這樣的婚禮，因爲其似乎是在贊同這種罪的關係。事實上，會眾對一場婚禮的首肯是使婚禮成爲立約儀式的元素之一。
也就是說，我必須經過幾個邏輯步驟才得出這個結論。所以，我會警告這位提問的教會成員，參加這個婚禮關乎真實可能的罪，但是我心裡還有足夠多的保留，因爲我們處理的屬於邏輯含義或應用範疇，故而我不會走得更遠，以至於要把這對得出與我不同結論的父母逐出教會。不僅如此，我也不會在非正式地場合中疏遠這對父母，以輕蔑、責備的態度待他們。
學習活在張力中，是信神和他的話語、避免濫用牧養權柄的一部分。有時有張力的生活是不忠心的標誌，反而有時是謙卑的標誌，承認我們不是神。
當我們接納教會成員或教會施行懲戒需要評估人是否悔改時，我們必須學習經歷這些張力。在糾正罪和彼此忍耐之間就有一個張力。
我們希望培養坦誠面對不確定的謙卑和自由。窘於說「我不知道」的人，即使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個萬事通；而更壞的情況是，他們會在聖經沒有給他們答案的地方給出答案，並把不該強加給人的東西強加給人。
諷刺的是，說「我不知道」反而能夠幫助牧師贏得信任。能幫助人在他說的時候聆聽，因爲他們知道他不會嘮叨和談論他不熟悉的事務。濫用權柄的特點之一，就是自稱知道你所不知道的東西。
說「我不知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是說你可能是錯的，這就意味著你應當願意接受糾正。驕傲的人認爲自己總是對的，驕傲的人不願被人指正。
不久前，我妻子說我有防備心，總是用「不，我沒有…...」來解釋爲什麼。
我的確解釋了，我也贏了那場爭吵！
唉，如婚姻輔導者所說，有多少次我們贏得戰役卻輸掉戰爭。對於我們牧師也是如此。作爲牧師，你曾否發現自己困守一隅，只能濫用權力以求脫身？你擺出好得不能再好的「我才是牧師」的腔調，用專業化的神學詞彙模棱兩可泛泛之談，然後用一聲長嘆結束對話，「哎，要是你能懂就好了。」表面上，跟牧師談話的這位教會成員輸掉了爭辯走開了，而他難以言狀地感知到你是靠才識、人格魅力或地位取勝的。他對你的信任會逐漸消弱。
願意接受糾正的一種方式就是願意接受在長老會議上投票不通過的事實，或者願意順服其他的教會領袖。如果一個人不能順服，他就不應帶領。這包括「高高在上」的那個人。狄馬可是「主任牧師」，但是我常看到他動議失敗並且順服其他的長老——實際上每次會議都有一兩次。我也看到他在他的日程表上創造了一些接受糾正的機會。例如，他在每週主日評估上就是這樣做的。
和其他事情一樣，任何權柄的濫用都是想得到控制和尊重。它根植於一種偶像崇拜和不敬虔。也帶出下一個標誌……
防止權柄濫用的最佳方式是敬畏神。當你知道在你權柄之下的人是神的子民，並且要爲你的管家職分負責，你就不太可能濫用它、稱讚你自己的智慧過於神的、爲自己謀求尊重和榮耀，因爲你知道，當你衰微時，祂必興旺。
通過觀察狄馬可，我有一些意外發現。真正的謙卑和敬畏神，並不一定就是基督徒經常認爲的那樣：沒有強烈的信念，總是聳聳肩說，「哦，我不知道」，或者總是遵從群體的想法。有時是這樣的。但有時真正的謙卑和敬畏神意味著堅立於神的話語，因爲謙卑意味著我們人類知道沒有別的道路認識真理。人們很容易認爲「真理之民」或者「有信念的人」驕傲。他們可能是你認爲的那樣，但他們也可能極其謙卑，他們並不像你希望的那樣懼怕你或你的觀點。
勇敢堅立於神的話語，同時也承認我們對神的話語有限之處，二者之間需要平衡。這爲我們帶出下一個標誌...
我從那些會苛刻或粗暴地對妻兒講話的人身上觀察到，他們會訴諸於真實的真理來合理化他們的苛刻。他們會指著聖經……並且說出聖經中那些真實的事情。或者他們會說，「我有強烈的的公義本能，我不能坐視不公義之事的發生！」所以帶著這樣的義怒和公義感，他們攻擊不公義的事，試圖糾正虛假。但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造成了損壞和傷害。
這就是棘手的地方。有時對虛假或不公義的回應可能是出於真誠，但是缺乏對神有能力改變人的信心。所以我們操之過急，經常地，我們最善的志向與其他的不夠聖潔的志向混在一起，如控制慾或得榮耀或得尊重的慾望。更糟糕的是，控制和得人尊重的慾望可能成爲首要的志向，真理或公義只不過是個幌子。
總而言之，我們中的那些「真理之人」或者「公義之人」——我認爲自己也算其一——必須警惕這種藉操縱神的真理來控制或傷害他人的可能性。如今，說實話，「善於操縱情感的人」也可以這麼做。你聽過這句話「受傷的人傷害別人」。
這往往發生在你已經真實地被一個人的事工所影響。爲那些曾拯救我們、在信心中建立我們、或者顯著改變我們思考方式使之朝向更符合聖經的方向的人，讚美神！的確，我曾極大地被狄馬可的生命和事工所影響。但是我也曾極大地被我的爸媽、史瑞納、布魯斯·威爾、基普·柯林斯、諸多作者、某些同工長老所影響……我可以接著說下去。這些男男女女中的每一位都讓我對耶穌有不同的看見。
保持這樣的視角有助於不把他們中的任何一位奉爲偶像。
要記住：當我們對上位者的尊崇和榮耀失衡時，我們也會對在我們之下的人所要的尊崇和榮耀失衡。畢竟，我們總是邀請人來崇拜我們所崇拜的，不管是神，還是一支足球隊，還是某位教牧英雄。所以，如果我將我的神學英雄的語錄擺在一個實際比聖經更高的位置，我就是在以一種失衡的、過度激進的甚至濫用的方式，教導那個人的神學。
每當我們依賴規範流程而不是個人的教牧關懷，就會出現錯誤的教會帶領方式。我確實覺得這可能像是大型教會面臨的試探。一致整潔的程序和精確的行爲準則可以滿足規模經濟的需要。但獨特且深入地對待每一個個案就變得困難了。
對於教會，不管大小，請記住一個智慧的爲人父母者的教訓。這位父親或母親單獨地對待每個孩子。有智慧的教會紀律和門訓關係也應當單獨的對待每一位教會成員。根據我個人的經驗，我會說門訓和訓練我的孩子是緩慢、低效、耗時的工作，門訓和訓練我們的成員亦然。
年輕的牧者和九標誌類型的牧者易受到一個試探：我們可能會愛我們對教會應該是什麼樣子的願景，過於愛教會中的人。我們可能像那未婚的男人，幻想著如何愛自己將來的妻子，但當他娶了一個真實的女子，卻發現愛這個人比想像中的更難。
你的「教會」目標，不是要關注成員制和議事日程的每個細節，而是牧養真實的個人，擺上生命建立福音更新的關係，使他們從中學習信靠神。當他們學習信靠你的時候，他們也會學習信靠主，因爲你展現出你是可信的。
我記得，我曾無意中聽到一位教會長老抱怨，在主餐餅經過某一家人的時候，他們讓他們未受洗的孩子們領聖餐。令我受打擊我的是這位長老的語調，稍微有些輕蔑，就像「他們怎麼能這麼做？！一群蠢貨！」但是這些人是未被教導過的羊，當然之前他們並沒有這樣的認識。神把他們放在這位長老眼中，不是讓他抱怨他們，而是愛他們，使他們更好地認識聖餐。
這些年我所聽到過的大部分（或者所有）與教會紀律有關的不幸案例，都發生在非會眾制的教會，其中長老任意將自己的意願強加給會眾。我確信會眾制教會在這個領域也有跌倒的。
坦率地講，會眾制教會中的一群長老或牧師必須在成員大會之前聚集召開一個小型的長老會議，自己問自己「我們要如何向全教會解釋此事？」這會緩和他們的決策，使他們慢下來。一群好心但疲憊的長老，在他們週四晚上10點鐘的會議上，可能會被糟糕的思緒緊張所挾持，但是主日的成員大會，將作爲一個有用的現實檢驗。
教牧威權主義操控血肉，卻不訴諸於福音裡的有靈的新人。它赫然聳現重壓人的意願，盡其所能使他們做出正確的選擇。它要求外在的順服，而不是內心的悔改。教牧威權主義是沒有耐心的、強迫得方法。由於它未辨別出決策歸根到底是基於內心的慾望，所以不論何時做出了「正確」決定，威權主義都覺得自己很成功，不管那個決定是否是強迫的或操縱的作出的。
敬虔的教牧權威是憑信心，並且倚靠神來做出改變，因爲曉得權威並不能使死人復活或改變獵豹身上的斑點。敬虔的教牧權威相信神總是有能力改變人，如果神定意如此，也必然成就。敬虔的權威因此專賴神的福音和聖靈的能力。它不依靠說服力，或民族相似性的能力，或個人魅力，或知識造詣，或華美的辭藻，就像那些批評保羅的超級使徒。它仰賴公開的宣講真理，而不是用操縱或闇昧的方式（林後4:1-3）。因此，敬虔的權柄極其忍耐和慈愛，因爲曉得只有神能叫他生長（林前3:5-9）。一個不成熟的基督徒可能需要行百步才至成熟，但一位有智慧的牧者很少會要求他/她踏出超過一步或兩步的範疇。
諷刺的是，看重數目和結果的人，指望的是人的智慧、人的意願、人的力量。實用主義，像威權主義一樣，扎根於對血氣力量的仰賴。強而有魅力的人，最終，跟強而有力的並無多少不同。也就是說，一位教會領袖認爲需要搖滾樂來讓他的教會成長，那他將要越過聖經並且依靠人的智慧，就像基要派說所有的搖滾樂都是罪惡一樣，同樣是越過聖經並且依靠人的智慧。
保羅的事工信心值得我們深思：
乃將那些闇昧可恥的事棄絕了，不行詭詐，不謬講 神的道理，只將真理表明出來，好在 神面前把自己薦與各人的良心。如果我們的福音蒙蔽，就是蒙蔽在滅亡的人身上。此等不信之人被這世界的神弄瞎了心眼，不叫基督榮耀福音的光照著他們。基督本是 神的像。我們原不是傳自己，乃是傳基督耶穌爲主，並且自己因耶穌作你們的僕人。那吩咐光從黑暗裡照出來的 神，已經照在我們心裡，叫我們得知 神榮耀的光顯在耶穌基督的面上。（林後4:1-6）
這爲我們帶出下一個標誌……：
也許出乎一些人的意料，改革宗神學是一個對抗威權主義最好的方法。我們傳揚或宣講聖經中的話語，但是我們知道只有神能做這使瞎眼得看見的新造之工。所以，我們不要強迫人，不要操縱人。相反，我們要禱告，最終，更多地向神談論你的弟兄，而不是向弟兄談論神（藉用朋霍費爾的話），然後我們就可以安息了。
原文刊載於九標誌英文網站：Don』t Be a 9Marxis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