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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與鏈接:Church Life: Our True Political Witness
翻譯:季方
我的好友和教會成員查理是美國華盛頓的發言稿撰寫人。他爲內閣成員、黨主席和其他華盛頓內部人士撰寫演講稿。他的工作無疑使他位於美國政治的中心。
與此同時,查理也花時間與弗萊迪在一起。曾經無家可歸的弗萊迪成爲基督徒後加入了我們教會。歲月靜好了幾年,有一天教會發現弗萊迪盜竊其他成員的金錢用來購買毒品,之後教會將他除名。此時,查理入場。他開始與弗萊迪一起讀聖經,潛移默化中,弗萊迪開始悔改。最後,查理幫助弗萊迪站在全教會面前,承認自己的謊言和偷盜,並尋求饒恕。教會鼓掌、歡呼、擁抱弗萊迪。查理和弗萊迪喜極而泣。
這是個具有國內生產總值(GDP)規模的問題:哪一位才是「政治」上的查理?是華盛頓的撰稿人還是在教會從事門徒造就的那位弟兄?換而言之,哪位查理處理福利政策、住房政策、刑事改革和教育問題?答案是:以上兩者都是。事實上,查理會告訴你,身具門徒造就氣質的教會生活,也爲撰稿人的政治生活提供了正直。同一人在工作,同一位君王在掌權,同樣適用的正義與公義原則,同樣的政治原則在起作用。
這位撰稿人對更好的法律和更公平的實踐抱有很多政治理想。但他最大的政治期待來自他的教會生活。地方教會理應成爲世界政治社區的典範。作爲將在終極審判中審判總統與首相的神的代言人,教會是最具政治性的集體。我們在一起面對困境、譴責不法,用神言語的亮光和自己生命的見證向各國作光作鹽。
和查理不同,許多在美國的基督徒仍舊將他們最大的政治希望寄予這個國家。在殖民時期,我們將國家稱爲「山上之城」;亞伯拉罕·林肯的日子,我們要求領導人爲「本國和其他國家提供公平和持久的和平」。基督徒面臨的爭論與紛爭是否可能是神手中的催化劑,迫使我們中的一些人重新思考我們究竟應把政治希望寄託在哪裡?
試想:我們應首先在何處將刀打成犁頭,把槍打成鐮刀?我們最初應在何處愛仇敵化解國家的種族主義?林肯主張的公義與持久和平最初應該在哪裡生根成長?
答案:在教會。
基督徒的政治從何開始?
基督徒的政治以基督爲起始。他是萬王之王、萬主之主。我們通過他的話語明白他的旨意。
基督徒的政治通過傳福音的話語推進:「神的國近了。你們當悔改信福音,神將恩慈地赦免。」
基督徒政治在個人心中扎根。只有被聖靈更新過的心靈才不會企圖掌管他人,並在領受恩典之時播撒恩典。
顯而易見,基督教政治應該在地方教會的生活與團契中更趨明顯——貫穿於教導和信徒團契兩者之間。無論你屬於哪一政黨,在地方教會中,我們應該愛仇敵,放棄黨派之爭,鑄劍爲犁。在這裡,我們也用神的正義與公義彼此教導。對於觀望的外邦來說,在這裡,神的公義可感、可靠、可信。
牧者每週的講道都是一次政治宣講。他教導會眾要「遵從」有天上地下所有權柄的大君王(太28:20)。牧者努力以神的道塑造會眾的生命。我們在律法中宣告神的審判,在禱告中擁抱神的旨意,在敬拜中回應主的喜樂與憂傷。
教會的政治制度
思考一下政治決策中的幾個方面。首先來看福利政策。我所在教會也強調「福利政策」,但這兩個雖是相同的術語,卻有著不盡相同的內涵。我們教會的每一位成員在教會之約中承諾「以弟兄之愛彼此同行」,「對彼此充滿愛意,互相關懷與守望」;並且「經常甘心奉獻支持事工」「救濟窮人」。除了支持正常的教會預算,會眾每年還奉獻數萬甚至十幾萬教會慈善基金。這是我們關懷肢體所需的一個途徑。當會友簡發現自己無家可歸,我們努力把她安置在安全的住房。但是因爲各種心理問題,她拒絕幫助,選擇睡在公園裡。所以盧瑟和她一起去公園,睡在旁邊的長凳上。至少可以說,他深刻關心著她的福利。
我們也制定「稅收制度」。卡洛斯的工作是向美國國會解釋新立法對稅收造成的影響。他也花了很多週末幫助一個正處於危機中的家庭處理稅務。這個家庭負債嚴重,卡洛斯還與這個家庭的債權人和收債公司合作。與此同時,他和她的妻子蘇還爲這個家庭的孩子提供學業指導,幫助他們準備標準化測試和申請大學所需的文書。
我們教會也相信,討論美國的種族問題,至少我們自身的種族問題,也很重要。某個週日早晨在教會的時候,帕蒂向我承認她不喜歡黑人。我鼓勵她與湯姆和勞拉一起吃個晚餐。「把你告訴我的一切告訴他們。」我對她說。湯姆是黑人。
湯姆是位敬虔而成熟的弟兄。我知道湯姆和他的妻子會作何反應。令我略感驚訝的是,帕蒂照著我的建議去做了。正如我期待的那種,湯姆和他的妻子以恩典、愛和擁抱回應帕蒂。帕蒂悔改,並學習如何愛在基督裡的弟兄姊妹。
我們可以再看一個政治主題,難民問題?一位牧師告訴我,他的教會成員將汽車贈送給了一位從伊朗來的基督徒難民。他們爲他提供住處並且門徒造就他。現在他是一位美國公民並且入伍。我的教會成員也收養從阿富汗來的難民家庭。
基督教政治如何成爲牧者議題
現在討論更大的議題:民主黨共和黨針對福利政策、稅收政策、民族融合、難民問題和持續走高的自殺率的不同說法,我們應該聽從其中的哪些內容呢?我們的思考不應只停留在這個層面。我們的思考應該更廣闊高深,更個人化與人性化。我們政治的本源應該蓬勃於將教會凝結起來的愛與複雜而困難的關係。你或許說我們的政治思考應該具有教牧性。
我可以提供一個自身的例證嗎?我一度很不明白應該如何理解美國最近發生的一系列在種族矛盾問題上引起軒然大波的公共事件,究竟是野蠻的政治鬧劇,川普的上任,亦或是針對所謂制度性不公義的更大規模對話。尤其是,我發現自己的政治態度有些時候(並不是經常)本能地右傾,甚至當我的個人情感強烈地傾向少數裔的夥伴以及其他教會成員,他們的立場與我相左。我愛他們。他們是在基督裡的弟兄姊妹。他們是我的好朋友。我相信他們一定有理由這麼做,我也相信他們的自身經驗具備著我無法覺察的洞見。所以我的思想常被割裂,我對於正確的政治解決方案常感猶疑不決。
我也不認爲這是不好的。身處一個多種族的教會,換而言之,正是培養我謙卑、體諒他人,尋求公義,也教導我行事思考更加謹慎。爲人更謹言慎行,也教導我愛我的仇敵,先看到自己眼中的梁木,也教導我更好的政治。藉著神的恩典,我相信自己會繼續成長,或許更幫助我理解那些政見與我不同的弟兄姊妹。
地方教會內部是基督徒政治更爲複雜、獨特、可靠、不被意識形態奴役,也是更真實的地方。正是在這些實際生活的情形中,你不得不思考公義是什麼,公平需要什麼,你對和你一樣賦有神形像的夥伴有何責任?
政治熱衷者們,加入教會
你知道我居住的城市,華盛頓,充滿了從各地搬來的基督徒,因爲他們熱愛政治並且希望自己所做的能帶來改變。他們加入基督徒利益圈和各類遊說團體,參加早餐禱告會。你會發現基督徒政治的活動從不短缺。我對此也很感恩。
但是如果你宣稱自己關心政治,卻並不是所在教會的活躍成員,我會傾向於認爲你並不懂得政治。你就好像那些自稱喜歡汽車,卻只在地板上玩著火柴盒小車、嘴裡發出「嘟嘟」之聲的人。對政治決策評頭論足是何等容易的事情。起來,坐進真實的汽車裡。參加教會,來試試看愛一個和你完全不同的人,一個或是和你收入相差懸殊的人,一個犯罪甚至得罪你的人。
真正的政治不是開始於你的政治觀點,而是你每日的決定,不是公共的宣告,而是個人的情感,不是孤身一人,而是與人同行。
基督徒學習政治,尤其在有諸多無法合一的理由存在時,我們仍舊尋求合一。在努力合一的爭戰中,我們應該初嘗那令萬邦羨慕的公義與公平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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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本文節選自約拿單·李曼《萬邦如何爭鬧:再思一個分裂世代的信仰與政治》一書。2018年版。經Thomas Nelson出版社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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